他就像个精怪。

他的口腔中有些许甜味, 和酒精的微涩,似乎刚刚喝过果酒一类的饮品。红唇软得不可思议,舌头探入他的口腔后便试探般的轻触他的舌头, 若即若离,轻柔湿|软又让人心痒难耐。

似乎是那些许的酒精麻痹了大脑,尽管谁都知道那读书轻微又数量极少的酒精绝不可能如此迅速麻痹一个成年男人的思维。

赵绎身体僵硬了数秒, 最终却忍不住反客为主, 缠上那总是若即若离的柔软,如同猎食者般凶狠地掠夺啃食。

朝辞的后背渐渐被他抱住, 还有后脑也被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力道越发越大。

朝辞献祭一般踮起自己的脚尖, 环抱住赵绎的肩膀。

他高二时也没比赵绎矮多少, 但是到了高三,朝辞就不长了。赵绎反而一直到大二才长高, 现在足足比朝辞高了八|九厘米。

这个吻格外漫长。

赵绎也是第一次知道,光是一个吻, 居然也能这样摄魂入骨。

而对朝辞来说,单单一个吻无法抵消他体|内的药性, 他们吻了足有十多分钟后,朝辞的后背抵上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他眯了眯眼, 伸手为赵绎脱去外套, 解开上衣。

因为药性, 他平时都温度偏低的手指此时也带着微烫的温度。那柔软又灼热的指尖在对方身上游走, 将压抑着的一切渴求都唤醒。

而赵绎也放开了朝辞的唇,他微暗的眼眸对上了朝辞锁骨和胸膛上一层层的吻痕,眸色越发幽深, 直接啃食上了那处,将那些吻痕用一个个更加鲜红的痕迹覆盖。

……

…………

赵绎几乎克制不住地将手抚上朝辞的后腰,甚至不断往下游走,可在他想更进一步时,那几乎全然消散的理智又出现了。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就在刚刚的十几分钟,他究竟做了什么。

赵绎浑身的动作都僵住了,随后猛地推开朝辞。

他的力道并不大,是有意识地放缓了力道,并没有伤到朝辞,可足以唤起朝辞那被药|性攻陷的神智。

朝辞略微踉跄了几步,随后站定了。抬头看向赵绎,意识渐渐回笼。

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差点和赵绎发生关系了,可他并没有窃喜或是愉悦,只有后悔和懊恼。

因为他从没有想过要把赵绎拉下水。赵绎是直男,就算出于色相和新奇一时和他发生了关系,悲剧也不可避免。

他内心懊恼,可身上的药|性却并没有消退,反而因为等不到纾解而愈演愈烈。最终他只能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露出一个嘲讽又冰冷的神色:“不愿意?”

赵绎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太高了,站在他面前,连光影都被遮挡了大半。

侧脸隐在暗处,越发显得面容深邃而晦暗。

他没回答,朝辞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他仅仅是和赵绎对视了几秒,便直接迈步往门口走去。

他不愿意碰赵绎,只能去找别人。

赵绎看到朝辞毫不犹疑地转头离开,方向便是大门时,他神色顿时黑沉了下来。

没等朝辞走出几步,手臂就被人拉住。

“你干什么?”朝辞转头,蹙眉不耐地问。

他此时真的很难受,也不想再和赵绎谈论那些生活作风的问题。

赵绎却一言不发地拽着朝辞上了楼。

这人力道太大,朝辞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在他身后随着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地跟着。

赵绎当然知道朝辞在想什么。朝辞现在这个情况一看就不正常,很可能被人动了手脚,自己不愿意,他就想着去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一想到朝辞出了这个门,就是要去找那些人颠鸾倒凤,比刚刚接吻拥抱的他们做还要亲密无数倍的事情,赵绎就觉得一阵气血翻涌。

他一路将朝辞拉到了浴室,把他强行按在足有三米宽的浴缸里,将淋浴的喷头开起来,冷水便直接往朝辞的身上喷。

“唔!你疯了吗!”本来就滚烫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水,一瞬间身体浑身战栗,朝辞难受得不行,狠狠瞪了赵绎一眼。

赵绎却没有半点停手的迹象,非但不断用淋浴头在朝辞身上喷,还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冰冷的水迅速充满浴缸。

药|性似乎在做最后的抵抗,朝辞越发难受地厉害,那一丝强撑起的理智也逐渐被侵蚀了。

他几度想要站起来,逃出这个浴缸,却一次次被赵绎按下,险些呛水,越发显得狼狈。到了后来赵绎甚至自己也迈腿跨入了这个浴缸,半抱住朝辞。

赵绎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色,甚至称得上是残忍,可内心却在不断地战栗。

在今天之前,他从没见过朝辞这样的模样。

就像刚刚他和自己接吻时,颓靡堕落又艷丽至极,活像个引人堕落的堕仙。

现在的朝辞被他强行按在水池中,水是冰冷的,可自己按住的他的肩膀和后腰却是滚烫、柔软、又极具韧性的。若非以非人般的理智一次次拉住自己,赵绎几乎都要克制不住用自己的手去大力揉捏,最好将那里按得青肿。

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袖,此时都被水打湿了,呈现半透明的色泽,布料下,青年那玉色中透着微红的皮肤便在赵绎的眼中一览无遗,甚至能看清那两处嫣红。

墨发也都被打湿,黏在朝辞的额头和鬓角,唇瓣原本就在刚刚被赵绎吮吸啃咬得艳红发肿,此时更是被朝辞自己咬得渗血。乌发,红唇,玉肌,还有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暗香……他活似个水中精怪。

赵绎伸出手,用两根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撬开朝辞的牙关,卡入他的口腔。

他的手指很修长,甚至隐隐戳弄到了朝辞的喉咙。

这样的感觉没人喜欢,朝辞虚弱地挣扎着,但赵绎却没有半点动容。

比起朝辞的难受,赵绎却是无比舒爽,甚至是着魔上瘾。

两根手指抵着朝辞的舌头,湿热又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他着迷。

直到朝辞眼中沁出泪意,赵绎才猛地惊醒,将手指抽|出。

口腔终于被放开,朝辞虚弱地喘气,带着哭腔般地低喃:“好难受,好冷……”

赵绎下意识将他搂紧了些,右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乖,再忍忍。”

他说。

……

过了足有一个小时,赵绎才把意识模糊地朝辞从浴缸中抱出来。用浴巾擦干再用厚厚的大衣裹起来,抱到了朝辞的房间。

他叫了私人医生,没过多久就到了。

医生给朝辞简单做了些检查,随后告诉赵绎,只是中了些催|情的药物,现在已经好了。刚刚那个泡冷水的办法有效,但是可能会着凉,让赵绎后续注意。之后开了些药,就离开了。

赵绎照顾了朝辞一整晚,临近天亮才匆匆睡下。然而等第二天|朝辞醒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和相处却越发生硬了。

…………

没过多久,又撞上一个小长假,那群少爷小姐们计划着去马尔代夫玩。

而这次小长假其实檀烈也早就计划好了要跟朝辞一起过,没想到朝辞直接告诉他,一整个长假他都要跟朋友去马尔代夫玩。檀烈在气闷之后,竟然也要求要跟过去,态度还很坚定。

他去不去,其实朝辞无所谓。虽然这么多年,大部分都是那些固定的朋友,但是大家也经常带一些新朋友来,也很正常。而对于朝辞来说,多檀烈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无所谓。

因此朝辞直接去找了负责组织这次活动的朋友,让他多定一个位置。

没想到朋友跟檀烈也认识,似乎在商业上有些合作,这下子更加方便了。

那天上午,朝辞和赵绎两人一同出发去机场,到了机场门口的时候朋友们差不多也都到齐了,就差两三个。

又等了几分钟,远远驶来了一辆布加迪,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众人面前。

车的后座车门被打开,金发绿眼的檀烈从里面走出来。他的司机下车去后备箱给他提了行李。

看到檀烈,除了被朝辞事先询问过的那个朋友之外,大家都有些惊讶。可都在B市这个圈子,他们对于D国奢侈品行业巨头空降来的继承者也略有耳闻。商场上从不吝啬多一个朋友,因此众人也都有些高兴。

除了赵绎。

他在看到檀烈的瞬间,神色就黑沉了下来。看见他往朝辞这边走,最终站在了朝辞身旁,他的脸色就不是一般的难看能形容的了。

“你来干什么?”他声音冷的可怕,一开口就夹枪带棍。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作者菌要回家,下午还要马不停蹄地去爷爷家给老人们过中秋,所以时间上很赶。可能会请假,具体看情况,先提前跟大家说一下,抱歉哈。

今天也五十个小红包,晚安安。

刚刚忘了贴番外了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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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律一周目番外

出租房狭小拥挤到让贺律不敢相信,甚至地面上都还有散落的药,来之前房东就和他说了,朝辞被她发现时就躺在那个地板上,浑身僵硬,地上还有散落一地的药。

朝辞被送走后,房东觉得这地方渗人,也没来打扫。

贺律蹲下身,看着那一粒粒滚落的药,如今已经有了发黄了。他一粒粒将它们捡起来,几乎能看到那个疼痛的朝辞慌乱地拿出药,身体却濒临极限,最终脱力瘫倒在地,在这个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的出租屋中,绝望地等待死亡僵硬。

他想得浑身冰冷,心脏都要撕裂了,但却如何也阻止不了自己继续想下去。

他离开那间出租屋后,房东就把门关上了。

为什么朝辞要住在这里?就算他那些工资和资产对贺律来说不值一提,但贺律也知道他的情况也不至于要住到这里的地步。两万左右的月薪,就算是在S市,也算得上是高薪了。难道是朝辞家里出了什么事故,还是说因为其他什么事情?

惊骇和哀恸之后,这个疑问一直在敲打着贺律的心。

他忍不住问房东:“他条件还是可以的,为什么会住在这,您知道原因吗?”

“这我怎么知道?”房东下意识觉得有些无语,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他好像偶尔提过,好像是为了……存钱买婚房?”

买婚房。

先前他委托的那些调查者早已将调查结果和资料都发到了贺律手上,贺律只需看上几眼,就知道朝辞在跟他分手之后就没有与任何人在一起过。

而他在去年年末时就搬来了这里,那么他是为了和谁买婚房……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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