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午膳时候, 炎帝不发话, 管事太监也不敢上菜。

白袍乐师们只觉一阵头昏目眩,体力透支,炎帝一时不喊停, 他们拼了命也要继续挺着。

而更让乐师想不通的是,明明他们的魔音可以摧毁赵澈, 却见赵澈一派泰然自若,毫无反应,甚至那张俊美孤傲的脸上还隐隐透着笑意。

太让人绝望了……

乐师们欲哭无泪, 这个时候可不可以直接去死一死算了?-_-||

皇太后年岁大了, 经不住挨饿, 偷瞄了炎帝好几眼,见炎帝一脸阴沉,但终归是没有爆发出来,皇太后轻咳了一声, “皇帝啊, 这都午时三刻了,是不是该传膳了?”

炎帝胸口堵闷, 到了这一刻, 他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呢, 即便是这魔音奏到天荒地老,恐怕也弄不死赵澈。

炎帝看了一眼淑妃。

淑妃身子慵懒的倚在圈椅上,娇艳的面容带着些许困意,却是显得更加妩媚撩人, 她漫不经心的抬眼瞪了一下炎帝,宣示她的不满。

不仅仅是淑妃,在场所有人都已经厌倦了乐师的奏乐,再悦耳的声乐,听久了也会让人厌烦。

炎帝和淑妃对视,总觉得美人的眼神带刺,无形中划伤了他。

炎帝冲着淑妃笑了笑,淑妃当即移开了视线,一脸不悦。

炎帝:“……”

皇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内心愤恨难以自持,恨不能当场就将淑妃给弄死。

凭什么总是淑妃有恃无恐?!

而她在炎帝跟前无论如何的谄媚奉承,都得不到他半点怜惜!

炎帝挥了挥手,对这群乐师简直是眼不见为净,“都退下吧,开席!”

午膳总算可以开始。

席间,炎帝喝了几杯,借着酒意,对赵澈道:“皇叔,朕对坊间的传言已经有所耳闻,皇叔不必多想,朕一定会严加惩戒造谣之人!”

炎帝昧着良心道了一句。

赵澈似笑非笑,对自己的这位皇侄,他当然要体谅,“让皇上费心了,臣想亲自处理这桩事,皇上国事繁忙,如何能为这等小事伤神。”

炎帝被赵澈脸上的浅笑弄的毛骨悚然。

赵澈总是杀不死,让他不得不怀疑赵澈乃天命所归。

……

午膳宴席结束之后,众人在万寿宫赏荷,郁棠如今身份尊贵,贵女和命妇们也不敢直接靠近。

明华给郁棠行了礼,“王妃,我还没恭贺过王妃大婚,今日趁这个机会,给王妃道喜了。”

明华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郁棠,她真是没想到郁棠会是这样大胆的女子,竟当众亲/吻了晋王。这太刺激了!她还从未听闻过,京都谁有这般胆量。

郁棠一眼就知道她在笑什么。

郁棠神色赧然,她亲都亲了,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多谢明姑娘,对了,明姑娘可是要许配给五殿下?”

五殿下赵子谦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郁棠就多问了一句。

明华耸肩,拉着郁棠说悄悄话,“我祖父倒是这个意思,但表哥并不想娶我,今日不过是走个过场,想来姑母不会赞成这桩婚事,不然前阵子也不会亲口否决了我兄长和四公主的婚事。”

郁棠默了默。

淑妃的心思深沉,不是她能够揣测的。

这时,明华拉了拉郁棠,低声道:“王妃,你快看,柳大公子朝着咱们这边走来了,上次便是他救了咱们。”

明华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郁棠担心她会被柳文泽诓骗,道:“明姑娘,上次的事未免太过巧合,柳家人不可信。”

明华并不蠢,她是归德侯教出来的,又是淑妃的侄女,心智绝非是寻常闺中女子可以比的。

“多谢王妃提醒,否则我竟差点误了大事!现在想起来,我与王妃被掳那日,的确是存疑。”明华道。

柳文泽今日一派人模狗样,他生的俊朗,又是柳家下一任家主,身份尊贵,所到之处,引得贵女们频频侧目。

柳文泽脸上带着儒雅的笑意,“晋王妃,明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在下柳文泽,前阵子曾在东城救过两位,不知两位可还记得?”

郁棠内心暗讽:亏得自己重活一次,否则当真会被此人给糊弄了。

她淡淡一笑,“东城?我并未去过东城,柳公子是不是记错了?”

明华一愣,突然明白了郁棠的心思。

她和郁棠被人掳走一事,并不光彩,当然不能让旁人知晓,加之,她二人也断然不能承认柳文泽的救命之恩。

明华配合道:“我都好些年不曾去过东城了,柳公子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柳文泽僵住。

他在女子身上从未失败过,只有他诓骗女子的份,此刻却是碰壁了。

他明明“救过”这二人,她们如何能睁眼说瞎话?!

奈何柳文泽堂堂男儿,断然不能在宫里就和晋王妃、归德侯府的嫡女争执起来。

柳文泽艰难的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是在下之过,看来的确是认错人了,王妃和明姑娘莫怪。”

郁棠莞尔一笑,“柳公子下回可莫要认错人。”

明华继续配合,“可不是嘛,柳公子若有眼疾,可定要早日看郎中。”

柳文泽:“……”

他数年不曾回京都,难道京都的女子如今都这般彪悍……?

柳文泽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时,郁棠看见郁卿兰被贵女们簇拥着,在荷花池边赏荷。

郁卿兰还是像上辈子一样,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太子的侧妃。

郁棠蹙着眉头,就见郁卿兰也朝着她看了过来。

礼部侍郎家中的嫡长女是郁卿兰幼时的好友,早就对郁棠嫉恨已久,故意道:“卿兰很快就要嫁给太子,想必有些人该不高兴了。”

京都人人皆以为,当初陆一鸣和郁棠和离,皆是因为郁卿兰而起。

郁棠和郁卿兰的关系太过尴尬。

在旁人看来,是郁棠抢了郁卿兰的一切。

明华看不过去,道:“哎呀,那郁姑娘日后岂不是得喊晋王妃一声“皇叔祖母”?

郁卿兰面色一僵。

的确,按着辈份,她一旦嫁给了太子,就会比郁棠低了两代的辈份。

礼部侍郎家中的嫡长女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经明华这样一说,好像郁卿兰嫁给太子当侧妃也没甚了不起的。

郁卿兰面色僵住:“……!!!”

她且忍忍,终有一日,郁棠会成为了她手下败将!

郁棠拉着明华离开了荷花池,她不欲和郁卿兰斗,可对方如果再害她,她必然加倍奉还,不然如何对得起“皇叔祖母”的身份。

……

炎帝又见了白袍巫医男子。

郭静笔直的站在大殿内,面无他色。

白袍男子颤颤巍巍的跪在黑色大理石上。

炎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传来,“朕不留无用之人!”

这样久都没有逼疯晋王,看来这魔音根本就不管用。

白袍男子当即以头磕地,“皇上!再给草民最后一次机会吧,许是尚未入夜,魔音对晋王的影响不甚明显,但晋王数年前的确中了蛊毒,否则他也不会蒙着双眼,想必一定是病发了,只不过被晋王暂时压制住了而已。”

炎帝挑眉。

希望总是容易让人沉迷。

哪怕只是最后一丝希望。

“好,朕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晚不是晋王死,就是你死!”炎帝内心的执念已然生根发芽。

赵澈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得安宁。

白袍男子伏地磕头,“是!皇上!”

晋王再不死,即便炎帝不杀他,他也不想苟活于世了!

……

是夜,外面蝉鸣未消。

浴桶里嫣红色的花瓣将郁棠的身子掩盖。

她心慌到了极致。

就是今晚了,即便赵澈还想拖,她已经拖不下去了。

侍月端着托盘过来,小脸涨红,贼嘻嘻的笑道:“王妃,王爷让婢子给您送了衣裳过来。”

侍月将艳红色小衣和一件薄纱睡袍搁在了一旁的屏风上,偷瞄了一眼郁棠雪腻丰/腴的前/胸,小脸更红了。

郁棠并没有洗多久,穿上了赵澈给她特意准备的衣裳,她一鼓作气的走出了净房。

衣裳清透,盛暑的晚上穿在身上,倒甚是舒服,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太透了。

屋内已经没有旁人,郁棠看见赵澈手中捧着一本极为眼熟的册子,她大吃一惊,但见赵澈是蒙着眼睛的,这才松了口气。

郁棠走上前,从赵澈手中抢过册子,慌乱道:“你、你去洗洗吧。”

赵澈也不揭穿她,轻笑,“棠儿怎么将书藏在这里?”

郁棠无言以对,“并非是我藏的,是、是柳姨。”

赵澈假装不知,“哦?是么?为夫这就去洗洗,棠儿若是闲着无聊,可想看看这册子。”

郁棠:“……”她才不要看避火图!

赵澈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郁棠像是受了蛊惑,双眼一直盯着他看,从他修长的脖颈往下,直至结实修韧的腹部。

赵澈倒也没有/脱/光,只着一条亵裤,这才迈入净房。

郁棠忙又将避火图藏了起来,以防再被赵澈看见,她把避火图扔进了床底。

净房很快传来水声。

郁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只见薄透的睡袍里面,小衣上的绣纹也若隐若现。

这件小衣偏小,胸脯似是被困住,勒的紧实浑圆,她只扫了一眼,就羞燥的无地自容。

赵澈好像很喜欢她那里,昨个儿晚上非但用手,他还……

郁棠难以平复心情,而赵澈很快就迈出了净房,他身上的水珠未干,鬓角微湿,上身赤着,下面只是裹着一条雪白色浴巾。

郁棠鼻头一热,顿时感觉不太好了。

她抬手一抹,立刻取了帕子擦了擦。

却是发现锦帕上越擦越多,鼻血止不住的往外溢。

郁棠:“……”

她竟然是这样的女子?!

赵澈的双眼依旧蒙着,他大步走来,喑哑问道,“棠儿,你在忙什么?”

郁棠擦了又擦,实在囧的不行,这件事如是被旁人知晓,她再也没脸见人了。

今日当众亲吻了赵澈也就罢了,此刻一看见赵澈的身子就难以自持的流鼻血?!

郁棠将帕子藏好,“我无事!”

赵澈人已经靠近,一弯腰就将郁棠打横抱起,两人上了榻,他随手一挥,拉下来幔帐,却是故意留了几盏灯。

赵澈将郁棠困在身下,以自己的臂膀为支撑,没有压着她分毫,“棠儿,可以么?”

郁棠呼吸急促,囧的不行。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问什么可不可以。

没有得到回应,赵澈又说,“棠儿,你怕么?”

郁棠终于忍不住了,

“赵澈!你不要再讲话了!”

说着,她索性就圈住了赵澈的脖颈,也不知跟谁学的,又缠上了赵澈的窄腰,似乎担心他又临阵脱逃……

赵澈咽了咽喉咙,撤下了眼上的白巾,赤红的眸子点了火,“心肝儿,你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

忽逢桃花林,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

半宿折腾,赵澈无半点疲倦,却是愈发精神。

他从不知这种事也会有这样的功效。

头一次折腾,赵澈完全控制不住,他不是一个放纵的人,即便是蛊毒,他也凭借自控力压制了数年,但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他完全难以自持。

眼睁睁看着郁棠如被雨打过的娇花,赵澈于心不忍,但才消停了一会,又忍不住来了一回。

明知郁棠初/次/承/欢,根本承受不住他,可赵澈一旦开始,停不下来是不可能的。

到了后半夜,郁棠哭哭啼啼的低泣,“赵澈,你再这样,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赵澈正行了一半,无法停息,男人额头硕大的汗珠滴下,落在了郁棠光洁湿润的面颊上,他哼笑着哄她,“就快了。”

然而,郁棠等了半天,也没见赵澈收手。

她悔了。

特别的后悔。

她不应该以为这种事可以早死早超生。

更是不存在长痛不如短痛。

到了最后,郁棠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抱着她去了净房,她几时上了榻,又是几时睡着了,她一无所知。

……

晋王府百丈开外的一处歪脖子树上,白袍男子眼底充斥着血丝,眼珠突出,吹了一夜的箫,不用炎帝杀他,他也要断气了。

晋王府半点动静也没传出来,也不晓得赵澈到底有没有病发……

他太难了!

……

次日,红九怀揣着对未知的渴望,一大清早就去见了奎老。

“老先生,昨个儿夜里王爷和王妃的动静可大了,整整闹了一宿,我还听见王妃被王爷折腾的哭了一晚呢。”红九一脸的不可思议。

王爷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残暴了?

王妃苦苦哀求都不管用呢。

奎老的老脸一怔,“咳咳,小九啊,日后莫要再靠近王爷和王妃的寝房了。”

红九的大眼转了转,小声问,“老先生,成婚之后,夫妻之间都会那样闹么?”

奎老瞥了一眼红九。他知道红九已经许给了白府的长公子--白征。

那白征可是一个风清朗月的人物,即便是娶世家贵女亦可。

红九配白征,始终是缺了点什么。

奎老高深莫测道:“小九啊,白府和晋王府是姻亲,你若得空,就多去白府走动走动,再有两年,你也该嫁给白征了。”

红九努了努嘴。

她若是和白征成婚,那哭的人一定是白征,而不是她!

……

郁棠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隐约听见赵澈在她耳边轻笑,哑声的蛊惑,“棠儿,为了为夫的身子,这几日要辛苦你与为夫多行/房/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  赵澈:本王最后的矜持也没了。

读者:二狗子竟然还会矜持?

奎老:我早就说过,靠近王妃能治病,睡了王妃……更能治病!

郁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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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啦~

2月下旬接档文:《全京城都想扒我马甲》,感兴趣的姑娘们可以收藏一下哦~也是先存稿,后发文,坑品保证哒^_^

一句话概括:重生之后,前世被我撩过的冤家们,都想扒了我马甲。

第一时间更新《白月光替身想开了》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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